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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5:iridestpilecloud(冠头绒云)

现在是什么状况我被这一幕彻底打懵在当场。地窖不是丽姬娅的主场吗怎么老妖反倒会躲在身后战战兢兢这团迷雾许是越聚越多。当看向橱架另一侧,那才是货真价实的krys和丧妇,她俩被我目不转睛盯着,感到颇不自然,张了张嘴似乎在问看什么。

也就在这转瞬之间,身后那股寒气荡然无存。我手脚并用爬到俩人身旁,手指着角落。结果彼此核对下来,她们表示什么都没见到,那里只有我独自龟缩着。

旦夕之间,远处那张木桌又发生了新的变化,前去开门的脚步声似乎回到了地窖,正在那头忙碌开来。而楼梯中段穿着黑衣的枯瘦身影,也同时停下了步伐,掩身在小山似的废旧报纸背后。这究竟是个什么鸟人由于身边多了帮手,我明显胆气壮了不少,便屈身从krys架高的长腿下爬过,挪到橱架另一头。按魔魇里的剧本发展,用不了多久,看不见的老汉就会遭到刺杀,那么究竟凶手是谁新出现的黑影还是平头男英格拉姆

除此之外,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明知老头会死,而我就在十步之内,却只得眼睁睁看着。krys注意到我不断松开又握紧的双拳,便一把扯住裤腿,问我不论想干嘛都要与她通气。

“已发生过的事是无法改变的,咱们是在透支历史,也许在你心底深处沉淀着难能可贵的善良。”krys眨巴着丽眼,说:“你现在冲出去大吼一声,也许他暂时能避免死亡,但很快就会迎来另一场意外。如果你觉得过不了良心这一关,就过去试试好了。”

“诶这样也可以吗”我愣了愣,本以为她必将竭力阻止,甚至会恶心我几句。然而,krys非但不那样而且大加鼓励,不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反而不知所措起来,犹豫片刻后,又问:“你不怕我暴露大家的位置么”

“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最后也要短兵相接,不在乎早一步还是慢一步。咱们隐蔽身形是为了辩敌,可角度选得太差,视线全被杂物挡着。”她暗暗偷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讥讽道:“去吧,去吧,别说出的话就像放屁那样,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证明给我看。”

“你就是另一个吕库古小姐,那么有否遮蔽物并不妨碍你洞若观火。”丧妇挠了挠头,问:“在雷音瓮时我们一直仰仗着你,为何你不能劳点心力透一遍,反撺掇他出去呢”

“因为的限制,时空的缘故,bhbh,很多很多。”krys轻描淡写地应着,说:“有些男人一生都是少年,而少年就是傻叉的代名词,换言之男人一生都是傻叉,你拉不回这种倔驴。与其那样堵不如疏,放任他自流,不然他就要恨你,我就是这么教育自己小孩的。”

“不,我不是这意思,就在刚才,羵羊躲在我身后。”正待辩解,我忽听得附近发出一声轰响,阴阳怪气的男中音歌声戛然而止,回头去看,木桌已被掀翻倒地,布包里的各种小刀锯片撒了一地。沿途开始淌下滴滴嗒嗒的血珠,并向着楼板处延伸。

不仅是我,两个女流也是吃了一惊,谁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在这条虚化出来的橱架深处,远远传来歇斯底里的嗷嗷怪叫,有条模糊不清的灰色身影,迅雷不及掩耳打我们侧面窜过,扑向那血迹斑斑的楼板。krys蹙紧柳眉,觉得继续藏着已没了意义,招呼我们紧追出去。当下到同一块位置,血泊中出现了无数手掌印,号哭声很快响起,并像一阵风般开始爬楼。

“这!”丧妇本已抖开四条飞镰,做好了厮杀的准备,结果不论是有形还是无形的东西,全都不把我们放眼里,自管自演绎着莫名其妙的独角戏。我与她们迅速看向地窖的各个角落,想搞清这团乱麻。结果我抬眼看向楼梯转角平台,但见得一个身穿土黄色牛仔衣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瞪着我,手中抓着一把剔肉刀,两条袖管已被鲜血浸透。

“那个蟊贼就是英格拉姆!”当见到这张熟悉的脸,我不由失声高叫。

我抬手举枪扣动扳机,耳畔传来卡空脆音,枪机高高挂起。我方才记起特制弹已按krys要求,丢弃在草坪前。当时的我正与她赌着气,并未完全照做,仍留下一部分。打裤袋里取出弹匣,我填上盐弹补仓,而再想瞄准时,这个鬼一般的平头男已不再原地站着,出现在门廊的侧角。他依旧带着那种呆滞的表情,身子却离奇地横了过来,仿佛是被绳线吊着。

我不管他在耍什么杂技,照准此人就是一枪,只见得死海糙盐如白雾般扬起,当尘埃落地,这家伙居然什么事都没有,只在眉心留下个红印。见我奈何不了他,英格拉姆咧了咧嘴,似乎想要嘲讽我。当嘴角勾起,两排牙齿张开后,稠厚血污如糖浆般滴落下来!血珠一经砸上楼板,立即化为汹涛海洋,从上往下倒灌下来!我等怎可能料想得到这些,全无半点防备,立即被这股洪流冲垮,随着又滑又粘的污秽被喷溅到墙根底下。

站位最偏的丧妇大叫不好,在脓血扑到自己身上前,早已凌空跃起,朝上打出飞镰。她在半空中连翻几个筋斗,跳上扶手稳住身段。面无表情的男子扫了她一眼,将脑袋一缩朝着楼道深处褪去,露娜岂肯放过,踮起脚尖快步飞奔。我怕她鲁莽有失,拖过krys的腕子开始疾走,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追着英格拉姆上到了破屋底楼。

乍看之下,这座屋子十分普通,可廊道两端,却堆着摞成堆的报纸刊物,显得不太寻常。我只在肯塔基打工时见过,那是当时租借房隔壁的房客。此人是个半疯的老婆子,喜爱四处去掏垃圾,将它们堆在家里连下脚之处也没有。此人怪虽怪,但收集东西却包罗万象,毫无针对性。英格拉姆的半截身子,始终保持在五米内,我们快他就快,我们慢他也慢,就像架在狗脑袋前的骨头,引得你勃发狂追,充满挑衅的意味。这个家伙瞪着一双不会眨巴的怪眼,泥雕木塑一般,身形却极其灵活,让我感觉上身犹如一个道具,背后是条灵蛇身躯。

就这样,英格拉姆像个导游般在前方诱引,在这片不大的破屋走了个遍。我也住过类似的底楼,一般十分简陋,门廊、起居室、单人厕所外加后院厨房,像这种四通八达的门洞却不常见,它们似乎有着用途。沿途他既被飞镰斩劈,也遭我盐弹和气雾弹轮番侵袭,始终像打在棉花上就是烂而不破。我与krys查觉有异,每次刚想高喝就会被丧妇打断,她总让我们加快脚步,嚷嚷着前一击差点剁掉平头男人脑袋,角度要再准一些,下次就能逮到他。

见这个顽固的丧妇无法沟通,我拉住krys,指了指宽大的门示意分开。既然这是个循环往复的楼道,又何必全挤在一堆,前后拥堵中途就能截住他。她始终咬着下嘴唇,既不点头也不否决,担忧力量被分化,也就丧失了优势。就这样我们在沉默中继续跑了两个来回。

照此下去我们终将气力耗尽被他拖死,哪怕是幽灵,我也能感受到眼前发花,于是再也不管不顾,朝前扑去打算扭住露娜。然而转过侧角,我一头撞向个软物,收住脚步后定睛去看,那正是丧妇。她站在马赛克地砖铺就的过道中央,双眼紧盯面前侧开的一扇门洞。

英格拉姆的上半身,像被踩扁的茄子,平卧在地间,另外半个身子掩藏在小屋内。距离他两个拳头的位置,是一截被斩下的中指,那是露娜干的。她一把拖住想要上前的我,说就在刚才她奋力挥击后,这家伙象个漏气的皮球摔在地上纹丝不动了。她不知门背面还藏着什么,但那股深透出来的妖气,即便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总之贸然上前极其危险。

很快,我被另一个气喘吁吁的人撞了个趔趄,那是满脸愠怒的krys,当扶她站稳再去看那道门,石砖上只留下斑驳的血迹,平头男人不见了。我一个懒猫打滚翻到跟前,探头望去,只见两条整齐划一的血痕,被拖拽到血红色的浴毯前,这家伙如泡沫般无端消失在密室中!

“诶这却是奇了!”我暗暗吃惊,心想难不成此人倒在浴缸里了刚招呼两人上前,烟灰色的门板被狠狠拍上,险些将鼻子砸扁。我恼怒地用脚去踹,如钢浇铁筑牢不可开,只得悻悻退下,打地间捡起半截手指塞入衣兜。很快见到甩在一边的剔骨刀,伸手捡起朝krys晃了晃,问:“我曾在自己的魔魇里也见过这把刀,没准就是凶器,记得你刚才还提过。”

“是说过,但我们无法确定,这条走廊令人很不舒服,你先收好。”她说着开始朝我走来,忽而丽眼瞪得极大,我顺着视线往背后看去,依旧是帘子拉上一半的破窗,什么变化也没有。当扭过脸时,见krys那件又臭又脏的麻布裙底泛起一片殷红,她抱着小腹应声倒下。

“嗨!适才发生了什么!”我一下子慌了神,冲着女招待高声喝问:“告诉我!”

“我与你看的是同一方向,根本没注意过她,一切都太快了。”女招待摇了摇头,继而想到了什么,将绕在手中的四条飞镰垂下,在地砖上平铺出去,刀刃向上各指一个方向。然后朝krys努努嘴,道:“你还起得来吗你俩慢慢朝我靠过来,然后一起缓步退出去。”

我应了一声,上前托住krys胳肢窝使劲,架上自己肩头。她撩起麻裙去看伤势,那是道平整且光滑的伤口,被异常锋利的小刀穿透并快速抽开,以至于没淌下一滴血来。可人保持直立后情况就不妙了,先是如汗液般渗出几滴,然后是汨汨流淌,几秒后染红了半扇身子!

只听得耳旁锐音声起,垂在地上的飞镰仿若成了有生命的蛇,突然张开扑向四方,将两端破墙捅了个千疮百孔。我不知丧妇在与什么鏖战,又见刃尖铺面而来,忙用脚跟撑地,抱着krys将自己推滑出去。就在身躯触碰地砖的一极霎,就感觉小腿肚像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低头去看,又是一道同样的伤口,早已是鲜血淋漓!我顾不及痛,朝着四周漫无目的地放枪,糙盐粒如雨点般纷纷坠下,只消擦着自己一点皮肤,就像浇了汽油那样勃勃燃烧!

丧妇大声咒骂,说我哪怕不愁弹药,也该有的放矢,现在搞得四下白烟大起,别说寻找目标,就连彼此位置也变得朦胧难辨。我也正在躲满地乱颤的盐粒,腾挪躲闪之下又觉腰眼钻心疼痛,那把剔骨刀不知何时脱身,扎在自己后腰子上,这下是更无法动弹了。

丧妇见眨眼间倒了俩人,忙收势轮舞快步窜来,打算捞起我俩撞穿破窗避敌锋芒。才前行了几步,她脖颈一歪,整颗脑袋软塌塌贴在肩头,粗大神经被捅破,一道黑血喷溅出来,瞬时染得周遭一片斑斓!露娜吃不住这一击,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就在摔得四仰八叉时,她忽而目露凶光,四条飞镰如箭镞般刺向两侧实木五斗橱,将抽屉斩得木丝荡飞,支离破碎!黑色铰链捆住了一团沥青般油腻的东西,伴着她超脱的腕力拉倒在地!

“释出圣火,半妖的话能扛上一轮!”她揪住这东西脑袋,在砖石间砸得满是深坑。

krys闻听,一把推开我扶正身子,虚晃一招,竟抱着脑袋跃过丧妇往回快步逃窜!我看得瞠目结舌,感到愤怒时她早已不见踪影,便只得上前援手露娜。也许是怀着冲天愤怒,我感到周身像炭火般灼热,身躯明显黯淡了下来,双臂变得漆黑坚硬,生出獠牙般的倒刺。

只听得耳旁发出声声老鼠的叫唤,黑色铰链固然能压制这团东西,但它比起肥皂还滑腻,一下子趁漏脱出,朝前呼啸而来!我的意识远远走在反应之前,双手不受控制刺入自己胸膛,竟生生将自己撕成两半。这是在干什么老实说连我都无法领悟,但身子却完成了所有动作。紧跟着,我从露娜眸子里看到不可思议,想要釐清怎么回事,就感觉像是有一整堵墙从身躯中冲出,血光之中,只见这只东西被劈碎了大半个身子,像个轱辘滚翻出八丈远。

从未体验的绝杀令我忘却了肢体的疼痛,定睛去看那是飘扬的温帕尔头巾,有张布满獠牙惨白的脸,像条棉花毯覆在这东西身上,那是血腥修女!盘踞在残鸦修道院两百年危害人间的老妖,它原来一直寄身在我体内!起先撕破身躯只是道虚像,实际是有股气将它逼了出来!不过,当血腥修女裹挟着油污翻将出去后,它便是死的,僵木地压住对方,纹丝不动。

那底下竭力挣扎的东西,先是丧心病狂地吼叫,逐渐声音低了下来,呜咽了几声,竟像个委屈的小女孩抽泣起来。一时间,这种鬼哭狼嚎刺破耳膜,让人头脑发胀,活像嗑药瘾君子视野里满是断片。我被露娜扭住腕子,以极度扭曲的姿态踉踉跄跄往回奔跑。

“别去怨小苍兰,她被圣火反噬过,那种滋味如临地狱,比死还煎熬,她同样下不去手。”

耳边徘徊着丧妇的呢喃,不知她是为了圆场还是发自内心,我素知女招待是个厚道人,但被别人当猴耍还能这么为对方说话,实在是有些过了。见我满脸厌弃,她朝我露了个难看的微笑,又说:“不论她做什么,都比我们更熟悉该怎么对付羵羊,你必须信任她!”

仅仅是几秒后,我就不得不表态会相信她,那是因为被血腥修女压在身下的那东西,开始像把锯子般刨尸起来,从朽烂的破布中伸出颗沾满粪便的脑袋,然后是细长的胳臂,接着是发青的膝盖。这只阴气满溢,仇眉恨目瞪着我们的东西,正是宿敌丽姬娅蒙太古。

“你俩在生孩子哪!怎么磨磨蹭蹭的”临近地窖的破屋前,无端出现了一扇玻璃推门,krys朝着我们用力挥舞手臂,大声嚷嚷随她离开,去一片对我等有利的环境布防。

当完全推开这道门,我一下子搞懂了大屋是间什么场所,其实从适才瞧见的书报堆我就应该明白,这里就是唐顿书店的印刷所。

只见乌黑锃亮的老式油印大型机器分列两头,轴筒轮滚,一张张打折广告单如雪片般从喷口滑下,掉落底下的塑料筐子里!

“这破屋与过道那头有何区别既然是决战选在哪都一样吧”我环顾四周,不屑地问。

“你有阴阳怪气讥笑我的时间,不如看看自己进来的门!”krys气急败坏地朝我们身后指了指。玻璃门旦夕之间消失无踪,替代而来的是一堵实心墙。只是我们疯跑进来动静有点大,让两只悬在头顶的大灯来回摆动。她拍拍油印设备,叫道:“没错,咱们在书店的地下室,但空间格局完全被打乱了。其实刚才追击时,我就发现贯通起来的屋子很怪异,没人底楼会既有浴室又有卧室的,羵羊占据主场混淆了我们的视线,一味将大家往死路带!”

“所以,你是想说,丽姬娅能肆意转化整座城市的不同地点修理咱们么”丧妇挠着脑袋,伸了伸舌头,苦着脸叫道:“那咱们岂不是会被它玩得死死的”

“不,它只是只厉鬼,并且属于城市里的卑微者,否则也没必要去更远的乡下打工挣钱。妖魂的世界也分格局,头面人物才有那种权力与能耐,它不行,羵羊只能在自己居住地纠缠我们,这里其实就是她的家!”krys不耐烦地打断提问,从破麻裙下掏出个金属物件,在我俩眼前晃了晃,得意地笑道:“你们看,它是什么这小东西是刚才路过卧室我顺来的!”

“诶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俩探了探头,当看清镜框内的泛黄照片,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是一张不知何年何月的摄影,拍照地就在这个车间里,上面挤着十多个人,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膝头抱着个小女孩缩在角落里。有位满面油汗的壮男叼着雪茄,挺胸凸肚地摆造型,几乎将俩人挤出镜头。虽不知画面人物具体都是谁,但能一眼辩出女孩正是年幼时的丽姬娅,能被老男人那么亲昵地抱着,显然就是对父女。如此一来,更多的细节逐渐体现出来。壮男理应是书局老板,老汉可能是雇员,这对父女穿着寒酸,许是居无定所之流,故而盘了地窖当作家,蜗居在此很多年了。至于是不是,还有待看到更多。

“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望着旧照,我忽然忆起一道谜面,刚想开口时就被krys柔软的掌心捂住,她牵着我俩往灯光黯弱的机器堆里乱钻,做了个噤声,朝墙根指了指。

那是一滩映在角落里的霉斑,像别人射在墙头的便溺,显得很是潮湿,不知是因摇摆的灯火光阴缘故,还是本身就十分暗,逐渐殖生起来,慢慢汇拢成一个深褐色的人形。

“你觉得,这个破车间就不是它的地头了么”见那团污垢越来越大,我们却只能看着它疯长而无能为力,我开始手忙脚乱填弹,用肩顶了下krys,问:“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的”

“我不知道,脑袋里有条返金线在对我说话,他或她告诉我,地窖被咱们刺破了,母畜牲已是无家可归。它由此变得更加痛恨我们,所以会紧追不舍。这里毫无疑问仍是它的主场,但我们真正该做的是,将它逼出书局,只要跑上大街,那它的优势将全部丧失!”

“可门在哪”丧妇探头环顾四周,咋舌道:“这个鬼地方严丝合缝,根本就是密室!”

“所以要靠这家伙!他那颗若文望之魂是专用来探测纰漏的。”krys一把拖过我俩,用脑袋轻轻撞了下,苦笑道:“老实说我低估了羵羊,毕竟它是被山狩锻造出来的。之前我嫌弃你们会坏事,可现在看来,没有你们我将一事无成,将白白丧命于此。”

“好了,别看你披着青春灵动的少女皮,底子里却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货,煽情这种事由你说出口,实在有欠妥当!直说了吧,要我怎么干”被人褒扬一番,不论她埋的是颗什么心,听着很是舒坦。我抡着胳臂爬起身,再度环顾印刷间,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口不能言。

不知打何时起,陋室各道墙头出现了无计其数这样的褐色斑渍,有的是个跪坐的人形,有的挺直站立,还有的匍匐爬行,总之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种极其低沉的蜂鸣声,开始频繁地在周边响起。随着一只灯泡发出强烈弧光炸爆,其他吊灯都开始剧烈闪烁!

不用去想,事实摆在眼前,羵羊的第二次冲击时刻,终于来到了!

我发出声啸叫,将白瓷偶俑分发俩人。随后猛力抛掷出去!被砸破脆弱外壁的地鸡腾起灰烟,在满地碎纸屑中出现了两排鸡爪印,开始朝着壁墙狂奔。其余两人也不敢怠慢,纷纷甩出熟爪,一时间无数这样的爪印在破屋内疾走。头顶的灯泡一颗颗爆开,垂下无尽的火花,浓稠黑暗像潮水般吞没四周一切,眼见险恶包围圈越发收拢,我掏出头灯别在卫衣上,以此支持起最后一片光斑。那些爪印逛了一圈,又纷纷绕回到我们脚下消失。

“我的半妖锐眼也洞穿不了这股黑幕!”丧妇懊恼地蹬了蹬足,掏出两支象筋高举到眼窝前,说:“我能控制陷入绝对疯狂下的自己,完美丈夫你可以开始了,我会随着你的身形移动而移动,将面前这片空间封锁起来!其余的,就靠你们自己了!切记别被伤了手脚!”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有只体态硕大的东西从空中跃下,跳到油印滚轮的设备机顶上。惨白且布满青筋的手脚打黑色袍子里伸了出来,一袭泼墨般的肮脏长发覆住脸盘,朝着我等三人窃窃阴笑。这只东西正是起初出现在地窖扶梯口躲躲闪闪的虚影,不知来路的细长女妖!

这家伙是哪来的又是何方神圣难道在过道中与我们鏖斗的也是此妖我来不及去细思,早已拽起krys的腕子朝着一个方向扑去!丧妇扎透双目后,发了声惊天獠吼,迎着那东西飞扑而上,像两只巨大蝙蝠撞在一起,扬起无数鸦羽,伴随着血花滚翻出去!

我只顾一心锐意往前狂奔,人被这股冲力重重拍在隐蔽起来的坚墙上,根本刹不住脚,等醒悟回来,早已与krys滚翻在地。她恼恨地叫骂我到底懂不懂找出路,话音未落,就被一团烂麻布挟裹着拖走,消失在漆黑的彼端!耳畔边厮杀声此起彼伏,四周设备上布满爪印刃口!我急不可待,并未曾想过,猫血枷锁自打吞入腹中,本意只为了缠斗黑曼巴,却一次也没用来破除目障。换句话说,我根本不知要如何找到逃出此地的暗门!

远处扑腾起几朵圣火,还未轮滚,就被黑雾吞没,而且位置一直在变,时而东时而西。

这种情形,又一次将我们摆上了极不平衡的天平上。我是天鹅绒的本身,却看不破所有诡道且没有经验;丧妇战斗力最强,但其仅仅只是个打手;深知羵羊险恶的小苍兰,却既不拥有若文望之魂也失了锐眼,总之我等三人各具优势,但全又被限制住了!现在,我有些明白为什么暗世界一干强人孜孜不倦想寻找宝钻的原因,也许他们并不是胸怀绝大野望,也全不当作炫耀的资本,仅仅只是为了往后,当遇上难以想象的强敌时,能够保住性命啊!

想要改变劣势唯有一个办法。想着我探向背囊,掏出尖椒泡,朝着身后死命掷去,在雷鸟被黑暗吞噬前一刻,我扣响了扳机!尽管krys严词禁止这么干,并以我们也会被烧化作为威胁,但不如此我破不除黑雾,同时也须看清自己所处环境!压缩气体擦着空气中流动的火屑轰然炸开!与此同时另一头也亮起圣火,天地被两股极亮映得通透,令人满眼白斑!

昏天黑地之下,我不知何故站在屋企后段的铁梯上。底下是狼藉满地的水泥汀和大型油印设备。身穿黑袍的东西已被狂暴女人们撕扯成两片,各自扭打在一处。丧妇自不必说,四道飞镰抡得密不透风,追着她那部分几乎靠不上去;而krys不知打哪里摸来一对鹿角,正死死架住对方倒刺下来的獠牙,拼死抗力不让其咬破自己咽喉。黑袍羵羊见白光乍起,倒垂的枯烂长发撩起阴火,即便强梁如横皇,也吃不住正面迎击尖椒泡,它又岂能直视只听得一声惨叫,此物往设备阴影里急速一钻,瞬间跑没影了。

“诶你的影子回来了!”krys手脚倒爬,也退出远远,避开粉尘般坠下的大火,正盯着我看得啧啧称奇。忽然,她面色大变丽眼圆睁,人一下子爬起身来。

我狞笑一声,挥舞着剔骨刀往后横刺,只听得噗嗤一声,某个东西被扎透化作无数血色蝙蝠散开。紧跟着这些乱舞的飞影又在面前聚拢,我趁它还未固型,将另一只尖椒泡狠狠塞入它嘴里,倒揪枯发膝盖面受后又一记三段受踹踢,将黑袍羵羊蹬出八丈远,随机扣响大枪!

其势自不必说,排山倒海的另一团蘑菇云腾起,那东西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被亮如核弹爆炸的惨白光芒撕成碎片!它发出长长一声老鼠惨叫,再度化成粉末,消失在空气中。

随着此物身影湮灭,整间印刷车间恢复原状,满墙的斑渍逐渐褪去,最终在侧角现出道朽门,其位置就在过去便溺的位置,只是霉斑已失了人形,此刻化为铁锈映在门前。丧妇已是疲乏至极,整个人瘫倒在地,她拔出象筋,用一对血窟窿望着我,问何时变得那么神勇

其实,早在雷鸟炸开的一霎那,我注意到地鸡脚印虽爬满这间大屋,但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位置。这亦表明熟爪是有效的,不论羵羊搞出什么幺蛾子,都改变不了物质原理。当这一步辩敌分清后,我料准了黑袍羵羊必然扛不住强光会暂避锋芒,因此故意往后缩了缩,站到阴暗的一头,这一步骤就是静待其猛然扑出。血战前女招待的那句话提醒了我,切莫被它挑断手脚筋,通过观察各种扭打痕迹,黑袍羵羊所攻击的部位,不过有三:一是咽喉,二是腰眼,最后是脚踝手腕。此三处人若中招,便会立即丧失战斗力,只剩下被其鱼肉。

当摸清老妖的攻击套路,那就变得容易应付多了,只需在它阴爪挥下的轨迹中,死命截胡便了!因此当它想掏腰子,我顺势屠刀格挡,见势不妙它立即扑向咽喉,我就像拳台上的战士,又快它一步动作,并奉送一份打折大礼包,仅此而已。

“我起先就觉出这东西智商不太在线,区区羵羊又怎能胜过智谋广远的我呢”

“你打算将我们一起轰碎么我再三警告过你!”我正得意地奸笑,就感觉胸膛被尖锐物顶着,昂起头去看,那是怒不可遏的krys,她举着那对来历不明的鹿角抵在面前。

“你吖,就别再故作威严,给老子演戏了,”我一把推开鹿角,指着她的犀牛小翘鼻,冷笑道:“打从你释出圣埃尔摩之火护身起,我就知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话!”

“诶怎么回事当白光乍起时,我也是感到剧烈刺痛并瑟瑟发抖,你为何这么说她”

我伸手将露娜拽到身边,开始将观察到的细节逐一吐露。在前一次地砖前的血战,krys本意是想释出圣火解丧妇之困,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我俩没准能够应付,因此作出吓破胆的模样抱头鼠窜。接着是印刷间大战,她被老妖拖走,自感情势危急,这才迫不得已放出火球自卫。这一切都表明她在评估危险等级,而随时调整战略并作出反应。

“所以阴削、狼咬、霹雳火以及堕魂斩,虽会造成直接伤害,但不至于致命!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我团起手,在两人面前踱步,又说:“她的用意,其实是在保护羵羊!”

“照你这么说,难道她是丽姬娅的同谋我被搞糊涂了,你俩是不是前世的仇家”露娜朝满身血污的krys扫了几眼,道:“可她也同样遍体鳞伤,那东西又是六亲不认的。”

“她当然不是同谋,也是羵羊的死敌,可她就要拼命保护它,至于为什么,只能由她告诉我们答案。”我往油印机上一跃稳稳坐下,朝着krys笑了笑,高声喝问:“老实交代!”

即便她再是只老狐狸,冷不防听得平地雷起,也是浑身筛糠。见自己用心已被识破,她只得做了个妥协的手势,问我要过一支烟点燃后叹道:“我没在保护它,而是不想在激烈斗杀中,看它被轰碎,妖魂被荡除。所以我禁止你们用威力巨大的手炮对付它。倘若那样炫彩也将随着羵羊一同消散,那么我费尽心力闯进涡地来,还有什么意义”

“我过去听人说,次级钻是腐化的巨妖体内自然结晶,就像人有心树有根,不干掉它就取不出来。你现在才说那么一来,岂不是全部韬略都得推翻重新来过么”丧妇闻听此言,脾气再好也有些怒了,叫道:“你照实说来,别再继续撒谎,那究竟是颗什么!”

“它是颗炫彩,这点千真万确,真实名称叫做iridestpilecloud(冠头绒云)。但它是不同的,那是一颗由基础科目顿悟开始进化,逐层上阶到了逆时间轮,因此必须要在羵羊活着时才能被取出。起先我也像你们那般不知底细,但与一个始终在同一只碗里吃雪糕的家伙交谈后,才了解到实质,所以才要隐瞒这些。”krys耸耸肩,丽眼在我们脸上扫来扫去,道:“我的坦诚也就到此为止,再多的我不能往下说了。所以,还要不要合作就由你们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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